LibreOffice运作轶事(202x)
2020-07-10 13:12:34 
阿炯
本文是专门用于该LibreOffice的相关运作的记录，截止到2029年12月31日。
社区抗议项目商业化
红帽放弃支持LibreOffice
社区抗议项目商业化
2020年7月，LibreOffice 在最新的 7.0 版本中加入的商业化探索引发了社区用户的不满，多名 LibreOffice 社区资深参与者表示这将阻碍该自由与开源软件的推广。
“个人版”标语所引发的质疑
事情始于本月初在 LibreOffice 社区的邮件列表中出现的一个错误报告，该错误报告是由一名用户提出的，该用户发现最新安装的 LibreOffice 7.0 RC 版现已被标记为 “个人版”，并且在 about 对话框中声明 “该个人版由志愿者支持并仅供个人使用”。
在该邮件列表下的讨论中，很多人对这一变化表达了不满。有用户认为，“个人版” 往往会让人联想到一些商业软件推出的功能简化版，即给非企业用户提供功能有限的免费版本，这是否意味着 LibreOffice 将会推出一个功能更加强大的企业付费版？也有用户担心 “个人使用版本”、“私人使用版本” 等诸如此类的术语，可能会限制 LibreOffice 在教育等非营利组织中的免费使用权限。
社区的不安猜测很快引起了管理该项目的文档基金会（TDF）的重视，TDF 董事会迅速就此事发表声明。声明首先表达了歉意，“ 由于我们的工作时间较短，导致标语未经社区讨论就出现在 RC 上，对于由此引起的某些用户以为我们单方面实施了更改，我们深表歉意。请放心，与社区的协商仍在进行中。” 同时还表示任何变更都不会影响 LibreOffice 原本的开源许可证以及软件可用性，也不会有功能上的区别限制，“ LibreOffice 将始终是一款开源且免费的软件，对于最终用户、开发人员和社区成员而言，一切都没有改变。”
那么 “个人版” 究竟是怎么回事？
TDF 在接下来的声明中解释，“此 ‘个人版’ 标语是其正在准备的更广泛的 ‘5 年营销计划’ 的一部分，其目的是将当前免费的、由社区支持的 LibreOffice 与由 LibreOffice Enterprise 提供的一组付费产品和服务区分开来。”
也就是说，TDF 确实在对 LibreOffice 进行商业化的尝试，其目的是使“生态合作伙伴”能够提供带有 “LibreOffice Enterprise” 标签的付费产品。
值得一提的是，董事会的声明将此定义为 “正在制定和讨论中的「营销计划」 ”，但是 TDF 董事会邮件列表中一份公开的详细 PPT 则显示，该计划由 TDF 媒体关系和营销负责人 Italo Vignoli 负责提案，且精心筹备已久，并将在 8 月 5 日起就开始实施，看起来并不像是声明中所说的 “由于工作时间较短而无意为之 ”。
LibreOffice 的商业计划
撇开这些不谈，我们发现 Vignoli 的提案中包含了 LibreOffice 企业版和有关商业化提案的详细缘由。我们从中得知了 LiberOffice 自 2010 年从 OpenOffice 项目分支以来的经营状况。
Vignoli 在提案中把 LiberOffice 用户划分为两种，二者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是对立的：
社区用户：LibreOffice 开源社区中的贡献者与普通用户，希望项目由始至终保持免费与开源，并且功能完善。
生态合作伙伴：希望与 LibreOffice 项目展开商业合作的公司，希望借助该项目获利。
LibreOffice 自建立社区以来得到了很多所谓的“生态合作伙伴”的支持，这些公司直接向 TDF 提供资金或人力以赞助其日常的运营。同时还有一部分资源来自志愿者和用户对社区的贡献与捐赠。其中对源代码的贡献中约有 68％ 来自生态合作伙伴。生态合作伙伴的一个例子是位于英国剑桥的 Collabora 公司，这家公司使用 LibreOffice 作为其商业产品的一部分。
Vignoli 列出的数据显示，从 2010 年到 2014 年，在 LibreOffice 项目中工作的全职员工数量上升到 60 名，但是三年后，由于一些公司撤回了支持，这一数字下降到 40 名。Vignoli 说，尽管目前的情况已经趋于稳定，但 “生态系统的增长速度不及社区 ”。 他还提到社区中由于商业成员和社区项目成员之间的紧张关系而产生的 “摩擦”，指出 “ 这不利于项目的健康 ”。
对于企业合作伙伴的退出，Vignoli 指出这也是目前很多开源项目面临的困境。 “全球开放源代码的生态系统已经发展了很多年，关于 OSS（开放源代码软件）与企业之间的商业模式进行了长时间的讨论，但目前的情况是项目社区得到的回馈依然十分有限。”他补充说：“在过去的 10 年中，使用 LibreOffice 免费版本而不支付或反馈任何款项的企业数量一直在增长，这给该项目的商业模式带来了麻烦。”
董事会提出的解决方案是 “改善对商业产品的支持”。于是今年 5 月初，Vignoli 负责起草了这份营销计划。Vignoli 的想法是通过 “在免费产品和企业支持的产品之间找到适当的平衡 ” 来改善 LibreOffice 的融资模式。参考已经可以得到商业支持的 LibreOffice 版本，例如前面提到的 Collabora 公司基于 LibreOffice 推出的 CollaboraOffice，该软件的用户每年需支付 17 欧元或 18 美元。
该想法的第一步是将用一个称为 “ LibreOffice Engine ” 的新概念来描述个人和商业版本的核心项目。其概念类似于 “ Linux Kernel ” ，即内核始终保持自由开源，而 RetHat 等商业公司可在其基础上推出功能扩展的商业发行版 Linux。目的是在用户认知层面将 LibreOffice Personal 与 LibreOffice Enterprise 区分开来。
Vignoli 还提到了 LibreOffice Online（基于浏览器的办公套件的云版本）存在的问题。他说，社区成员希望这是一个 “功能完整的产品，每个人都可以轻松部署”，而生态合作伙伴则希望可以从 LibreOffice Online 中获得大部分收益。 Vignoli 建议，区分免费版和商业版，以及延迟免费版的发布，这样可以使双方都满意。
要开源也要生存
TDF 和 LibreOffice 团队在此事件上的沟通本来可以做得更好，但当他们面对开源社区里来自全球各地的开源爱好者时，仍然在声明中 “下意识” 地掩盖或淡化了关于项目商业化的一些信息，尽管这些信息稍微用点心的人都能很容易地查到。这其实也是很多大型开源项目管理者在面对理想与现实交织时的尴尬处境 —— 既要照顾社区成员对于自由与开源理念的热忱，又要为项目的生存与经营绞尽脑汁地寻求资金。保持一个开源项目的生存能力和成长性，同时又要满足无休止的道德述求，平衡两者来把握一个大型开源项目的发展方向，无疑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也有理性的用户在 TDF 的声明下留言表达了支持，“ 将 ‘个人版’ 更改为 ‘社区版’ 或许会更好，我敢肯定，由于 LO 是免费和开源的，因此很多用户将继续使用 LO。多年来，我一直以每月几欧元的价格为 TDF 提供支持（捐赠），我很乐意成为 LO 商业化的支持者。但是千万不要发生 「社区版」落后于「企业版」这样的变化，我想这样的话大部分人都无法接受。”
该用户认为，LibreOffice 团队可以学习 RedHat 的商业模式。作为一家全球最成功的开源商业公司，RedHat 在推出面向企业用户的 Linux 发行版 RHEL 的同时，还支持了社区版的 Fedora Linux 的建设 ，并在 Fedora 中率先试验最新的功能，供用户免费使用，借助开源社区的力量使新功能稳定后再更新至 RHEL 中提供给付费企业客户。随后 RedHat 又收购了 CentOS 团队，推出更加稳定的社区版 CentOS。最终形成社区版产品与企业版产品的良性发展闭环，扩大市场的同时又收获了良好的口碑。
事实上，“开源软件” 从来都不等于 “免费软件” ，开源项目商业化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在自由软件运动之父 RMS 参与起草的 GPL 2.0 协议中，就有提到 “如果你能为软件用户提供维保服务，是可以收维保费的 ”。而 RedHat 等围绕开源项目进行商业活动的公司，正是通过为开源项目用户提供额外的增值服务赚取合理的利润。
当然，无论最终 LibreOffice 团队使用哪种方式将项目商业化，TDF 董事会发言人 Mike Saunders 坚定地表示，“ LibreOffice 将永远是自由与开源软件 ”。
LibreOffice 的自由困局
2020年7月初，开源办公套件 LibreOffice 在 7.0 RC 中加入了商业化的探索，遭到了社区内部的抗议。负责管理该项目的非营利组织 TDF 发表声明道出了事件的原委，却也暴露出该项目目前在运维方面陷入的窘境。一个单纯用爱发电的开源项目能走多远呢？下文转自于编辑部的故事的个人空间 ，感谢原作者。
自由之名
上世纪 90 年代，来自德国的高中生 Marco Börries 为了在个人电脑上编辑自己的毕业论文，开发了一款名为 StarWriter 的文档编辑软件，并在之后成立 Star Division 公司来管理该项目。1999 年，Sun Microsystems 以 7350 万美元的价格收购了 Star Division，并将 StarWriter 改名为 OpenOffice ，以开源的形式发布了该软件的代码。于是，一款任何人都可以免费下载的办公套件就此诞生。
在此后将近 10 年的时间里，该软件都在 Sun 的管理下，从 1.0 版开发到 3.2 版，从 LGPL 和Sun 工业标准软件许可证（SISSL）双重许可到纯 LGPL 许可，OpenOffice 变得越来越开放和自由。直到 2009 年，专有软件巨鳄 Oracle 收购 Sun Microsystems，人们担心 OpenOffice 在 Oracle 手中会变得封闭与商业化，于是非营利组织 The Document Foundation（TDF） 分叉了该项目，并于 2010 年将其命名为 LibreOffice，旨在让该软件永远保持自由与开放。
尽管 Oracle 在 2011 年决定将 OpenOffice 移交给 ASF，使其重回中立阵营，但此时的 LibreOffice 在新的独立社区领导下，已经聚集了超过 95％ 的前 OpenOffice 社区成员。在他们的支持下，被冠以自由之名的 LibreOffice 在开源社区中不断发展、完善和繁荣。
只用爱难以发电
当一个开源项目发展到一定的程度，其开发、维护和日常运营就需要资金的支持，同时也会有企业级用户想要参与进来。这个时候，TDF 遇到了一个所有大型开源项目管理者都会遇到的难题：随着开源软件的用户不断增长，为它的开发提供资金的正确商业模型是什么？
起初，LibreOffice 得到了很多企业级用户的支持，这些公司直接向 TDF 提供资金或人力以赞助项目日常的运营。尽管还有一部分贡献来自社区志愿者和个人用户的爱心捐赠，但来自公司的赞助资源占比超过一半。其中，对源代码的贡献中约有 68％ 来自商业公司。TDF 营销负责人 Vignoli 列出的数据显示，从 2010 年到 2014 年，在 LibreOffice 项目中工作的全职员工数量为 60 多人，其中有来自 SUSE 的开发人员 15 名，来自 Red Hat 的开发人员 5 名，来自 Canonical 的开发人员 1 名，来自德国慕尼黑的开发人员 7 名，以及来自其他不同公司的开发人员约 40 名。
但现在，其中的许多人已经退出了该项目的开发或逐渐减少了他们的代码贡献，总共留下了大约 40 名开发人员，其中有 25 名来自基于 LibreOffice 提供在线服务的英国初创公司 Collabora，7 名来自总部位于慕尼黑的文件管理公司 CIB（同样基于 LibreOffice 提供商业服务）。而这 32 名开发者都是从自己所属的公司那里获得薪水以支持开发 LibreOffice，因为他们的公司都在基于 LibreOffice 提供商业服务。而真正不计报酬地为 LO 无偿贡献代码的开发者只有寥寥数人，且力量有限。
总部位于英国剑桥的 Collabora 公司的董事兼总经理 Michael Meeks 表示，尽管他的公司为 LibreOffice 贡献了大部分全职开发人员，但他仍然认为“ TDF 现有的运营模式将使 LibreOffice 的生态系统被彻底破坏。”
Meeks 本身也是一位开源专家，他曾在 GNOME，OpenOffice 和其他著名开源项目中工作。Meeks 认为“ LibreOffice 正面临严重风险”，且该风险并不在项目本身，而是在于管理它的 TDF。Meeks 说：“ TDF 的银行存款约为 150 万欧元，但令外界感到惊奇的是，TDF 并不能使用这笔钱雇用开发者来支持 LibreOffice 后续的开发。”
CIB 公司的 IT 主管 Thorsten Behrens 也在接受外媒采访时表示，他与 Meeks 的观点一致，并补充说：“管理 LibreOffice 的 TDF 是一个慈善机构，它在德国法律上不具备从事软件开发业务的资质，因此它不能把这笔钱用来雇用开发人员，因为那样做会与商业软件公司产生不当竞争，并使其慈善组织的地位遭到质疑。”
正是因为德国法律上的严苛规定，使得 TDF 虽然获得了来自社会的捐款，但他们却不能用这笔钱展开相关的开发工作，导致 LibreOffice 的开发工作反而减少了。这也意味着，通过商业版付费来为 LibreOffice 项目筹款可能比向 TDF 捐款更有效。这才有了 TDF 在 LibreOffice 7.0 RC 中引入的商业化尝试，以及后续带来的一系列争议。
若没有付费开发人员，LibreOffice 能否成功？
若开源项目没有付费开发人员，还能否取得成功？Behrens 指出，目前在 ASF 旗下的 OpenOffice 就是一个例子。他说：“虽然项目仍然可以延续，就像 OpenOffice 一样，但现在他们每两年才会发布一个新版本，这就导致了 OpenOffice 的大部分用户都转而使用迭代更快的 LibreOffice 了。但如果 LibreOffice 再找不到一个合理的商业模式，最终也将像 OpenOffice 一样。”
Behrens 认为，在云时代，互联网行业的技术栈发展非常快，两年的时间对于一个软件的生命周期来说，可能意味着技术栈的迭代已经赶不上时代的步伐。当然，要想实现软件的快速迭代，就需要资金。Behrens 说：“软件已经完成并且只需要维护的想法是一个谬论。除了桌面版的 LO以外，在线上还有 LibreOffice Online，此外还有各种各样的移动端 LO 应用，开发这些相关项目的大部分资金都是由 Collabora 公司承担的。这就是问题所在 —— 我们需要筹集资金以跟上时代发展的步伐。”
恶性循环
问题又回到了资金上。前面提到，目前 LibreOffice 面临的困境是维护资金的匮乏。一方面是来自社会的捐赠将直接归到非营利组织 TDF 的账下，但 TDF 却受制于德国法律，无法将这笔钱用于软件开发；另一方面，对 LibreOffice 贡献过半的商业公司正逐渐退出。目前来看，导致后者的原因很大程度上也归咎于 TDF “失败的运营模式”。 按理说，作为 LibreOffice 项目的管理者，TDF 在其官网上推广 LibreOffice 的在线云版本，吸引更多的用户本没有任何过错。但如此一来，像 Collabora 或 CIB 这样基于 LibreOffice 提供在线商业服务的公司利益就会受到影响 。Behrens 说：“这就是我们所说的，这将使我们的一些收入减少。特别是因为在线 LibreOffice 是我们这些商业公司最赚钱的业务。”
Meeks 表示，TDF 采取的推广策略反而在破坏 LibreOffice 的商业生态，“企业在没有任何支持和服务的情况下部署 LibreOffice，它们通常会遇到一些小问题，例如无法使用的文档，文件兼容性差等等。一年左右的时间后，他们就会说 LibreOffice 简直是垃圾，然后将其彻底抛弃。但如果我们在这个过程中帮助他们正确地进行了迁移和培训，那么结果将完全不同。”也就是说，TDF 目前采取的运营模式，不仅损害了合作商业公司的利益，也影响了项目自身的口碑，整体陷入了一个恶性的循环。
自由≠免费
造成这一恶性循环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来源于 TDF 早期对于 “Free Software” 的定位。TDF 成立之初就在法律上定性为非营利组织，为了避免 OpenOffice 商业化而分支出 LibreOffice ，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这款开源办公套件 “永远保持自由和免费”。可自由软件真的就一定要完全免费吗？
Meeks 说：“ 自由软件（Free Software）具有 ‘免费提供（free）’ 的不幸内涵 ，自由软件基金会（FSF）多年来都致力于解释这一切都是关于 ‘自由（Libre）’ 的，而不是 ‘免费（Free）’ 的。相反，虽然 LibreOffice 中包含 ‘自由（Libre）’ 一词，但不幸的是，在该项目的章程中， ‘免费提供’ 却占据着重要的位置。” 客观来说，当一个开源项目发展到一定的程度，就会产生围绕该项目的一系列商业生态，若项目管理者一味地强调 “完全免费” ，强行把自己放在道德的制高点而拒绝商业化，这对一个已经具有一定规模的开源项目来说反而是不利的，其带来的结果很有可能就是项目发展的停滞。可以说，TDF 与 LibreOffice 陷入的运营困局，正是被 “自由=免费” 的错误观念束缚所致。
成功的开源商业模式
结合历史来看，很多成功的开源项目几乎都离不开成功的商业模式，以及相关开源商业公司的参与，我们可以从中学习到一些成功的案例。Meeks 认为，解决 LibreOffice 商业矛盾的方案很简单：“区别营销，告诉人们这是个人使用的版本，这是企业使用的版本。”
这是一套源自 Red Hat 的成功法则。Red Hat 拥有 RHEL（企业发行版）、Fedora（社区测试版） 和 CentOS（社区稳定版） 三种版本的 Linux 发行版产品，充分满足了不同用户群体的需求，形成了健康的商业生态闭环。对于 LibreOffice 而言，这种商业模式在社区中也已经被用户所提及，很多人认为只要免费版本的功能与商业版相同，那么这种模式是可以接受的。Red Hat 的商业模式也让人们意识到，真正的自由软件或许并不是完全免费的软件，而应该是可供人们自由选择的软件。
也有用户认为，既然德国法律不允许身为非营利组织的 TDF 使用资金进行软件开发，那么 TDF 可以学习 Mozilla 基金会的做法 —— 索性成立一家商业公司，同时吸收商业公司开发者和志愿开发者提交的代码。对于志愿者，他们还可以效仿 Google 的 Chromium 为开发者设立赏金计划，想要赚钱的志愿者可以浏览列表，看看他们可以解决哪些问题。所有的这一切需要的只是来自 TDF 的几个人来设立完整的赏金机制和审核问题列表（因为并非所有问题都符合领取赏金的条件），这将使社区的开发工作保持活跃。
TDF 营销负责人 Vignoli 表示，Collabora 和 CIB 两家公司的意见对 TDF 来说非常及时，同时也是 TDF 为 LibreOffice 制定新的营销战略计划的原因，该计划主要侧重于 TDF 与外界的沟通方式。“目前有关这一战略的讨论正在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并将为今后的几年打下坚实的基础”。“在一个健康的商业模式下，我相信 LibreOffice 一定会变得更加自由，同时也将走得更远。”
红帽放弃 LibreOffice：未来 RHEL 将不再包含它
Red Hat 已经于2023年6月上旬决定他们将减少投入到桌面应用程序的工作，并将停止将 LibreOffice 作为未来 Red Hat Enterprise Linux 版本（大概是 RHEL10）的一部分提供。这同样也限制了 Red Hat 参与 Fedora 的 LibreOffice 打包工作，而希望 Flatpak 版本 LibreOffice 能够填补空白。
根据 Red Hat 员工和 GNOME 开发者 Matthias Clasen 的说法，LibreOffice RPM 已被红帽放弃，并决定未来停止在 RHEL 中发布 LibreOffice，并限制他们对 Fedora 的贡献范围。红帽的显示系统团队 (Display Systems team) 一直致力于 Wayland 改进、Linux 桌面上的 HDR 支持以及其他使工作站用户受益的关键工作。然而，专注于此的 “权衡” 是其将放弃较少的桌面应用程序工作，并从未来的 RHE 版本开始停止将 LibreOffice 作为 RHEL 的一部分提供。这也限制了其在 Fedora 的未来版本中维护 LibreOffice 的能力。这可能也是因裁员导致产品与战略的收缩吧。
Clasen 表示仍将在 RHEL 7/8/9 中维护 LibreOffice，并在这些版本的生命周期内进行必要的安全修复。还将努力向上游 LibreOffice 进行一些改进，以确保它作为 Flatpak 能更好地工作。
社区抗议项目商业化
红帽放弃支持LibreOffice
社区抗议项目商业化
2020年7月，LibreOffice 在最新的 7.0 版本中加入的商业化探索引发了社区用户的不满，多名 LibreOffice 社区资深参与者表示这将阻碍该自由与开源软件的推广。
“个人版”标语所引发的质疑
事情始于本月初在 LibreOffice 社区的邮件列表中出现的一个错误报告，该错误报告是由一名用户提出的，该用户发现最新安装的 LibreOffice 7.0 RC 版现已被标记为 “个人版”，并且在 about 对话框中声明 “该个人版由志愿者支持并仅供个人使用”。
在该邮件列表下的讨论中，很多人对这一变化表达了不满。有用户认为，“个人版” 往往会让人联想到一些商业软件推出的功能简化版，即给非企业用户提供功能有限的免费版本，这是否意味着 LibreOffice 将会推出一个功能更加强大的企业付费版？也有用户担心 “个人使用版本”、“私人使用版本” 等诸如此类的术语，可能会限制 LibreOffice 在教育等非营利组织中的免费使用权限。
社区的不安猜测很快引起了管理该项目的文档基金会（TDF）的重视，TDF 董事会迅速就此事发表声明。声明首先表达了歉意，“ 由于我们的工作时间较短，导致标语未经社区讨论就出现在 RC 上，对于由此引起的某些用户以为我们单方面实施了更改，我们深表歉意。请放心，与社区的协商仍在进行中。” 同时还表示任何变更都不会影响 LibreOffice 原本的开源许可证以及软件可用性，也不会有功能上的区别限制，“ LibreOffice 将始终是一款开源且免费的软件，对于最终用户、开发人员和社区成员而言，一切都没有改变。”
那么 “个人版” 究竟是怎么回事？
TDF 在接下来的声明中解释，“此 ‘个人版’ 标语是其正在准备的更广泛的 ‘5 年营销计划’ 的一部分，其目的是将当前免费的、由社区支持的 LibreOffice 与由 LibreOffice Enterprise 提供的一组付费产品和服务区分开来。”
也就是说，TDF 确实在对 LibreOffice 进行商业化的尝试，其目的是使“生态合作伙伴”能够提供带有 “LibreOffice Enterprise” 标签的付费产品。
值得一提的是，董事会的声明将此定义为 “正在制定和讨论中的「营销计划」 ”，但是 TDF 董事会邮件列表中一份公开的详细 PPT 则显示，该计划由 TDF 媒体关系和营销负责人 Italo Vignoli 负责提案，且精心筹备已久，并将在 8 月 5 日起就开始实施，看起来并不像是声明中所说的 “由于工作时间较短而无意为之 ”。
LibreOffice 的商业计划
撇开这些不谈，我们发现 Vignoli 的提案中包含了 LibreOffice 企业版和有关商业化提案的详细缘由。我们从中得知了 LiberOffice 自 2010 年从 OpenOffice 项目分支以来的经营状况。
Vignoli 在提案中把 LiberOffice 用户划分为两种，二者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是对立的：
社区用户：LibreOffice 开源社区中的贡献者与普通用户，希望项目由始至终保持免费与开源，并且功能完善。
生态合作伙伴：希望与 LibreOffice 项目展开商业合作的公司，希望借助该项目获利。
LibreOffice 自建立社区以来得到了很多所谓的“生态合作伙伴”的支持，这些公司直接向 TDF 提供资金或人力以赞助其日常的运营。同时还有一部分资源来自志愿者和用户对社区的贡献与捐赠。其中对源代码的贡献中约有 68％ 来自生态合作伙伴。生态合作伙伴的一个例子是位于英国剑桥的 Collabora 公司，这家公司使用 LibreOffice 作为其商业产品的一部分。
Vignoli 列出的数据显示，从 2010 年到 2014 年，在 LibreOffice 项目中工作的全职员工数量上升到 60 名，但是三年后，由于一些公司撤回了支持，这一数字下降到 40 名。Vignoli 说，尽管目前的情况已经趋于稳定，但 “生态系统的增长速度不及社区 ”。 他还提到社区中由于商业成员和社区项目成员之间的紧张关系而产生的 “摩擦”，指出 “ 这不利于项目的健康 ”。
对于企业合作伙伴的退出，Vignoli 指出这也是目前很多开源项目面临的困境。 “全球开放源代码的生态系统已经发展了很多年，关于 OSS（开放源代码软件）与企业之间的商业模式进行了长时间的讨论，但目前的情况是项目社区得到的回馈依然十分有限。”他补充说：“在过去的 10 年中，使用 LibreOffice 免费版本而不支付或反馈任何款项的企业数量一直在增长，这给该项目的商业模式带来了麻烦。”
董事会提出的解决方案是 “改善对商业产品的支持”。于是今年 5 月初，Vignoli 负责起草了这份营销计划。Vignoli 的想法是通过 “在免费产品和企业支持的产品之间找到适当的平衡 ” 来改善 LibreOffice 的融资模式。参考已经可以得到商业支持的 LibreOffice 版本，例如前面提到的 Collabora 公司基于 LibreOffice 推出的 CollaboraOffice，该软件的用户每年需支付 17 欧元或 18 美元。
该想法的第一步是将用一个称为 “ LibreOffice Engine ” 的新概念来描述个人和商业版本的核心项目。其概念类似于 “ Linux Kernel ” ，即内核始终保持自由开源，而 RetHat 等商业公司可在其基础上推出功能扩展的商业发行版 Linux。目的是在用户认知层面将 LibreOffice Personal 与 LibreOffice Enterprise 区分开来。
Vignoli 还提到了 LibreOffice Online（基于浏览器的办公套件的云版本）存在的问题。他说，社区成员希望这是一个 “功能完整的产品，每个人都可以轻松部署”，而生态合作伙伴则希望可以从 LibreOffice Online 中获得大部分收益。 Vignoli 建议，区分免费版和商业版，以及延迟免费版的发布，这样可以使双方都满意。
要开源也要生存
TDF 和 LibreOffice 团队在此事件上的沟通本来可以做得更好，但当他们面对开源社区里来自全球各地的开源爱好者时，仍然在声明中 “下意识” 地掩盖或淡化了关于项目商业化的一些信息，尽管这些信息稍微用点心的人都能很容易地查到。这其实也是很多大型开源项目管理者在面对理想与现实交织时的尴尬处境 —— 既要照顾社区成员对于自由与开源理念的热忱，又要为项目的生存与经营绞尽脑汁地寻求资金。保持一个开源项目的生存能力和成长性，同时又要满足无休止的道德述求，平衡两者来把握一个大型开源项目的发展方向，无疑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也有理性的用户在 TDF 的声明下留言表达了支持，“ 将 ‘个人版’ 更改为 ‘社区版’ 或许会更好，我敢肯定，由于 LO 是免费和开源的，因此很多用户将继续使用 LO。多年来，我一直以每月几欧元的价格为 TDF 提供支持（捐赠），我很乐意成为 LO 商业化的支持者。但是千万不要发生 「社区版」落后于「企业版」这样的变化，我想这样的话大部分人都无法接受。”
该用户认为，LibreOffice 团队可以学习 RedHat 的商业模式。作为一家全球最成功的开源商业公司，RedHat 在推出面向企业用户的 Linux 发行版 RHEL 的同时，还支持了社区版的 Fedora Linux 的建设 ，并在 Fedora 中率先试验最新的功能，供用户免费使用，借助开源社区的力量使新功能稳定后再更新至 RHEL 中提供给付费企业客户。随后 RedHat 又收购了 CentOS 团队，推出更加稳定的社区版 CentOS。最终形成社区版产品与企业版产品的良性发展闭环，扩大市场的同时又收获了良好的口碑。
事实上，“开源软件” 从来都不等于 “免费软件” ，开源项目商业化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在自由软件运动之父 RMS 参与起草的 GPL 2.0 协议中，就有提到 “如果你能为软件用户提供维保服务，是可以收维保费的 ”。而 RedHat 等围绕开源项目进行商业活动的公司，正是通过为开源项目用户提供额外的增值服务赚取合理的利润。
当然，无论最终 LibreOffice 团队使用哪种方式将项目商业化，TDF 董事会发言人 Mike Saunders 坚定地表示，“ LibreOffice 将永远是自由与开源软件 ”。
LibreOffice 的自由困局
2020年7月初，开源办公套件 LibreOffice 在 7.0 RC 中加入了商业化的探索，遭到了社区内部的抗议。负责管理该项目的非营利组织 TDF 发表声明道出了事件的原委，却也暴露出该项目目前在运维方面陷入的窘境。一个单纯用爱发电的开源项目能走多远呢？下文转自于编辑部的故事的个人空间 ，感谢原作者。
自由之名
上世纪 90 年代，来自德国的高中生 Marco Börries 为了在个人电脑上编辑自己的毕业论文，开发了一款名为 StarWriter 的文档编辑软件，并在之后成立 Star Division 公司来管理该项目。1999 年，Sun Microsystems 以 7350 万美元的价格收购了 Star Division，并将 StarWriter 改名为 OpenOffice ，以开源的形式发布了该软件的代码。于是，一款任何人都可以免费下载的办公套件就此诞生。
在此后将近 10 年的时间里，该软件都在 Sun 的管理下，从 1.0 版开发到 3.2 版，从 LGPL 和Sun 工业标准软件许可证（SISSL）双重许可到纯 LGPL 许可，OpenOffice 变得越来越开放和自由。直到 2009 年，专有软件巨鳄 Oracle 收购 Sun Microsystems，人们担心 OpenOffice 在 Oracle 手中会变得封闭与商业化，于是非营利组织 The Document Foundation（TDF） 分叉了该项目，并于 2010 年将其命名为 LibreOffice，旨在让该软件永远保持自由与开放。
尽管 Oracle 在 2011 年决定将 OpenOffice 移交给 ASF，使其重回中立阵营，但此时的 LibreOffice 在新的独立社区领导下，已经聚集了超过 95％ 的前 OpenOffice 社区成员。在他们的支持下，被冠以自由之名的 LibreOffice 在开源社区中不断发展、完善和繁荣。
只用爱难以发电
当一个开源项目发展到一定的程度，其开发、维护和日常运营就需要资金的支持，同时也会有企业级用户想要参与进来。这个时候，TDF 遇到了一个所有大型开源项目管理者都会遇到的难题：随着开源软件的用户不断增长，为它的开发提供资金的正确商业模型是什么？
起初，LibreOffice 得到了很多企业级用户的支持，这些公司直接向 TDF 提供资金或人力以赞助项目日常的运营。尽管还有一部分贡献来自社区志愿者和个人用户的爱心捐赠，但来自公司的赞助资源占比超过一半。其中，对源代码的贡献中约有 68％ 来自商业公司。TDF 营销负责人 Vignoli 列出的数据显示，从 2010 年到 2014 年，在 LibreOffice 项目中工作的全职员工数量为 60 多人，其中有来自 SUSE 的开发人员 15 名，来自 Red Hat 的开发人员 5 名，来自 Canonical 的开发人员 1 名，来自德国慕尼黑的开发人员 7 名，以及来自其他不同公司的开发人员约 40 名。
但现在，其中的许多人已经退出了该项目的开发或逐渐减少了他们的代码贡献，总共留下了大约 40 名开发人员，其中有 25 名来自基于 LibreOffice 提供在线服务的英国初创公司 Collabora，7 名来自总部位于慕尼黑的文件管理公司 CIB（同样基于 LibreOffice 提供商业服务）。而这 32 名开发者都是从自己所属的公司那里获得薪水以支持开发 LibreOffice，因为他们的公司都在基于 LibreOffice 提供商业服务。而真正不计报酬地为 LO 无偿贡献代码的开发者只有寥寥数人，且力量有限。
总部位于英国剑桥的 Collabora 公司的董事兼总经理 Michael Meeks 表示，尽管他的公司为 LibreOffice 贡献了大部分全职开发人员，但他仍然认为“ TDF 现有的运营模式将使 LibreOffice 的生态系统被彻底破坏。”
Meeks 本身也是一位开源专家，他曾在 GNOME，OpenOffice 和其他著名开源项目中工作。Meeks 认为“ LibreOffice 正面临严重风险”，且该风险并不在项目本身，而是在于管理它的 TDF。Meeks 说：“ TDF 的银行存款约为 150 万欧元，但令外界感到惊奇的是，TDF 并不能使用这笔钱雇用开发者来支持 LibreOffice 后续的开发。”
CIB 公司的 IT 主管 Thorsten Behrens 也在接受外媒采访时表示，他与 Meeks 的观点一致，并补充说：“管理 LibreOffice 的 TDF 是一个慈善机构，它在德国法律上不具备从事软件开发业务的资质，因此它不能把这笔钱用来雇用开发人员，因为那样做会与商业软件公司产生不当竞争，并使其慈善组织的地位遭到质疑。”
正是因为德国法律上的严苛规定，使得 TDF 虽然获得了来自社会的捐款，但他们却不能用这笔钱展开相关的开发工作，导致 LibreOffice 的开发工作反而减少了。这也意味着，通过商业版付费来为 LibreOffice 项目筹款可能比向 TDF 捐款更有效。这才有了 TDF 在 LibreOffice 7.0 RC 中引入的商业化尝试，以及后续带来的一系列争议。
若没有付费开发人员，LibreOffice 能否成功？
若开源项目没有付费开发人员，还能否取得成功？Behrens 指出，目前在 ASF 旗下的 OpenOffice 就是一个例子。他说：“虽然项目仍然可以延续，就像 OpenOffice 一样，但现在他们每两年才会发布一个新版本，这就导致了 OpenOffice 的大部分用户都转而使用迭代更快的 LibreOffice 了。但如果 LibreOffice 再找不到一个合理的商业模式，最终也将像 OpenOffice 一样。”
Behrens 认为，在云时代，互联网行业的技术栈发展非常快，两年的时间对于一个软件的生命周期来说，可能意味着技术栈的迭代已经赶不上时代的步伐。当然，要想实现软件的快速迭代，就需要资金。Behrens 说：“软件已经完成并且只需要维护的想法是一个谬论。除了桌面版的 LO以外，在线上还有 LibreOffice Online，此外还有各种各样的移动端 LO 应用，开发这些相关项目的大部分资金都是由 Collabora 公司承担的。这就是问题所在 —— 我们需要筹集资金以跟上时代发展的步伐。”
恶性循环
问题又回到了资金上。前面提到，目前 LibreOffice 面临的困境是维护资金的匮乏。一方面是来自社会的捐赠将直接归到非营利组织 TDF 的账下，但 TDF 却受制于德国法律，无法将这笔钱用于软件开发；另一方面，对 LibreOffice 贡献过半的商业公司正逐渐退出。目前来看，导致后者的原因很大程度上也归咎于 TDF “失败的运营模式”。 按理说，作为 LibreOffice 项目的管理者，TDF 在其官网上推广 LibreOffice 的在线云版本，吸引更多的用户本没有任何过错。但如此一来，像 Collabora 或 CIB 这样基于 LibreOffice 提供在线商业服务的公司利益就会受到影响 。Behrens 说：“这就是我们所说的，这将使我们的一些收入减少。特别是因为在线 LibreOffice 是我们这些商业公司最赚钱的业务。”
Meeks 表示，TDF 采取的推广策略反而在破坏 LibreOffice 的商业生态，“企业在没有任何支持和服务的情况下部署 LibreOffice，它们通常会遇到一些小问题，例如无法使用的文档，文件兼容性差等等。一年左右的时间后，他们就会说 LibreOffice 简直是垃圾，然后将其彻底抛弃。但如果我们在这个过程中帮助他们正确地进行了迁移和培训，那么结果将完全不同。”也就是说，TDF 目前采取的运营模式，不仅损害了合作商业公司的利益，也影响了项目自身的口碑，整体陷入了一个恶性的循环。
自由≠免费
造成这一恶性循环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来源于 TDF 早期对于 “Free Software” 的定位。TDF 成立之初就在法律上定性为非营利组织，为了避免 OpenOffice 商业化而分支出 LibreOffice ，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这款开源办公套件 “永远保持自由和免费”。可自由软件真的就一定要完全免费吗？
Meeks 说：“ 自由软件（Free Software）具有 ‘免费提供（free）’ 的不幸内涵 ，自由软件基金会（FSF）多年来都致力于解释这一切都是关于 ‘自由（Libre）’ 的，而不是 ‘免费（Free）’ 的。相反，虽然 LibreOffice 中包含 ‘自由（Libre）’ 一词，但不幸的是，在该项目的章程中， ‘免费提供’ 却占据着重要的位置。” 客观来说，当一个开源项目发展到一定的程度，就会产生围绕该项目的一系列商业生态，若项目管理者一味地强调 “完全免费” ，强行把自己放在道德的制高点而拒绝商业化，这对一个已经具有一定规模的开源项目来说反而是不利的，其带来的结果很有可能就是项目发展的停滞。可以说，TDF 与 LibreOffice 陷入的运营困局，正是被 “自由=免费” 的错误观念束缚所致。
成功的开源商业模式
结合历史来看，很多成功的开源项目几乎都离不开成功的商业模式，以及相关开源商业公司的参与，我们可以从中学习到一些成功的案例。Meeks 认为，解决 LibreOffice 商业矛盾的方案很简单：“区别营销，告诉人们这是个人使用的版本，这是企业使用的版本。”
这是一套源自 Red Hat 的成功法则。Red Hat 拥有 RHEL（企业发行版）、Fedora（社区测试版） 和 CentOS（社区稳定版） 三种版本的 Linux 发行版产品，充分满足了不同用户群体的需求，形成了健康的商业生态闭环。对于 LibreOffice 而言，这种商业模式在社区中也已经被用户所提及，很多人认为只要免费版本的功能与商业版相同，那么这种模式是可以接受的。Red Hat 的商业模式也让人们意识到，真正的自由软件或许并不是完全免费的软件，而应该是可供人们自由选择的软件。
也有用户认为，既然德国法律不允许身为非营利组织的 TDF 使用资金进行软件开发，那么 TDF 可以学习 Mozilla 基金会的做法 —— 索性成立一家商业公司，同时吸收商业公司开发者和志愿开发者提交的代码。对于志愿者，他们还可以效仿 Google 的 Chromium 为开发者设立赏金计划，想要赚钱的志愿者可以浏览列表，看看他们可以解决哪些问题。所有的这一切需要的只是来自 TDF 的几个人来设立完整的赏金机制和审核问题列表（因为并非所有问题都符合领取赏金的条件），这将使社区的开发工作保持活跃。
TDF 营销负责人 Vignoli 表示，Collabora 和 CIB 两家公司的意见对 TDF 来说非常及时，同时也是 TDF 为 LibreOffice 制定新的营销战略计划的原因，该计划主要侧重于 TDF 与外界的沟通方式。“目前有关这一战略的讨论正在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并将为今后的几年打下坚实的基础”。“在一个健康的商业模式下，我相信 LibreOffice 一定会变得更加自由，同时也将走得更远。”
红帽放弃 LibreOffice：未来 RHEL 将不再包含它
Red Hat 已经于2023年6月上旬决定他们将减少投入到桌面应用程序的工作，并将停止将 LibreOffice 作为未来 Red Hat Enterprise Linux 版本（大概是 RHEL10）的一部分提供。这同样也限制了 Red Hat 参与 Fedora 的 LibreOffice 打包工作，而希望 Flatpak 版本 LibreOffice 能够填补空白。
根据 Red Hat 员工和 GNOME 开发者 Matthias Clasen 的说法，LibreOffice RPM 已被红帽放弃，并决定未来停止在 RHEL 中发布 LibreOffice，并限制他们对 Fedora 的贡献范围。红帽的显示系统团队 (Display Systems team) 一直致力于 Wayland 改进、Linux 桌面上的 HDR 支持以及其他使工作站用户受益的关键工作。然而，专注于此的 “权衡” 是其将放弃较少的桌面应用程序工作，并从未来的 RHE 版本开始停止将 LibreOffice 作为 RHEL 的一部分提供。这也限制了其在 Fedora 的未来版本中维护 LibreOffice 的能力。这可能也是因裁员导致产品与战略的收缩吧。
Clasen 表示仍将在 RHEL 7/8/9 中维护 LibreOffice，并在这些版本的生命周期内进行必要的安全修复。还将努力向上游 LibreOffice 进行一些改进，以确保它作为 Flatpak 能更好地工作。